日本名医下山来：姑息治疗，带给患者有尊严的余生

“生病之后到医院就诊,确诊后住院治疗,疾病恶化被送入重症监护室”似乎是绝症患者生命后期最普遍的阶段,但在这个发展过程中,医护人员、患者及其家属是否还能做些什么,让患者不那么痛苦,让生命少些遗憾?姑息治疗或许能发挥出重要作用。

日本湘南镰仓医院肿瘤中心的下山来医生尤其擅长姑息疗法,在他整个团队的努力下,该院癌症治愈率逐年上升,患者五年相对生存率明显高于平均水平,越来越对的患者也慕名而来。

这也让湘南镰仓医院肿瘤中心得以为更多的患者解除痛苦,并持续研究多样性的癌症病例,在日本国内外的抗癌领域里占据越来越重要的一席之地,同时,也让正在发展中的姑息疗法越来越多的走进大众视野。

1.什么是姑息治疗?

姑息治疗在欧美等国家称为“palliative care”,姑息治疗最早起源于公元四世纪,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目前在世界范围内已成为肿瘤防控体系的重要环节和方面。

姑息治疗实质上讲就是肿瘤的支持治疗+舒缓治疗,也就是说姑息治疗不仅能让癌症患者活得好,更可以帮助他们尊严从容地离世。有人笑谈讲“姑息养奸”,代表着晚期的无可奈何,但真正的姑息治疗却体现着“全程和积极”。

根据WHO(世界卫生组织)的定义,姑息治疗就是“通过及早发现、全面评估和治疗病痛来预防和缓释患者及其家属因重症而遭遇的身体、社会心理和精神问题,提高生活质量。”这个定义似乎有些抽象,美国癌症学会的定义可能更清晰“是对重症病患提供的,旨在减少痛苦、提升生活质量的护理,目的并不在于治疗疾病。“姑息治疗与抗肿瘤治疗(指常规的手术、放化疗、靶向治疗等)一起使用,有利于患者治疗结果的全方位提升。

“姑息是一个浩瀚的医疗。”下山来医生表示,姑息治疗更加强调重视癌症的全程管理和控制。WHO在肿瘤工作的综合规划中确定了肿瘤预防、早期诊断、根治治疗和姑息治疗四项重点,姑息治疗已成为构成“肿瘤立体综合诊疗体系”的重要一环,对处于疾病各期的患者,都有重要意义。

下山来医生介绍,癌症患者的姑息治疗姑息治疗一般包含3个阶段:
第1阶段——抗肿瘤治疗与姑息治疗相结合,适合可能根治的恶性肿瘤患者。姑息治疗主要是缓解恶性肿瘤本身及抗肿瘤治疗所致的症状,不良反应,对症支持治疗,保障治疗期间的生活质量。

第2阶段——当抗肿瘤治疗可能不再获益时,以姑息治疗为主,适合无法根治的晚期肿瘤患者。姑息治疗主要是缓解症状,减轻痛苦,改善生活质量。

第3阶段——为预期生存时间仅几天至不到6个月的终末期肿瘤患者提供临终关怀治疗及善终服务。

2.姑息治疗更需要专业技能

失去根治希望的晚期癌症病人及家属是姑息性医疗照顾的重点服务对象。

癌症终末期病人是十分痛苦的,同样,患者的家人也遭受着巨大的精神打击和心理压力,因此病人的亲人也是姑息性医疗照顾的对象。关怀终末期病人的亲人,不仅能减轻他们的痛苦,而且还能让他们更好地关照病人。
“有人认为晚期癌症病人已没有任何治疗价值,其实这种认识是不对的,活着就是生命的存在,在活着的每一刻都应该善待生命。”下山来医生说。

癌症终末期患者常出现癌症疼痛、乏力、食欲缺乏、厌食、恶心、便秘、精神颓丧及错乱、呼吸困难、恐惧、绝望等一系列痛苦症状。让患者在身体和精神的痛苦之中等待死亡的来临是不尊重生命的表现。相反,对晚期癌症病人给予姑息性医疗及照顾,不仅能最大限度地减轻晚期病人的症状及临终前的痛苦,改善病人的生存质量,同时也能帮助病人以较舒适、平静的心境和较强的毅力去面对困难,使病人在一生中最艰难的时刻能仍保持自己的尊严。

姑息治疗需要专业的知识和技能,更需要专门的学科队伍。癌症病人的姑息治疗方式多种多样,医疗场地可能在医院,也可在家中。

在医院,病人可得到较好的医疗支撑,但因为缺乏家庭温馨气氛,病人精神上承受的痛苦相对更大。许多住院病人临终前苦苦央求“回家”的叹息,曾给多少病人、家属和医务人员留下过多少深深的遗憾,这种遗憾甚至会使部分病人的家属长期自责而不能自拔。

也正因如此,病人在家中接受姑息的方式日益受到重视,在家中若能充分满足病人的需要护理和医疗需求,则可使更多的病人真正地积极生活,平静安详地度过人生最后时光。在家中接受姑息治疗照顾需要有专门的医务人员上门服务,需要良好的通讯联络及急救反应系统,病人的家属及陪护人员需要接受一定的培训指导。

下山来医生进一步表示,“无论病人在什么地方接受姑息治疗,重要的是尽可能让病人感到舒适,并能得到及时周到的医疗服务,真正改善他们的生活质量。”
 

3.这些情况可以选择姑息治疗

姑息治疗中更强调对症状关注,如疼痛、厌食、便秘 、疲乏、呼吸困难、呕吐、咳嗽、口干、腹泻、吞咽困难等影响生活质量的症状控制,同时重视精神心理问题和心理照护。当患者因为疾病在心理上感觉遭受到折磨,也是舒缓治疗的重点。

通过进行姑息治疗,可以让患者日常生活会变得更容易。由此可见,姑息治疗旨在提高生活质量而非治疗,所以应与抗肿瘤治疗共同进行。

癌症患者的姑息治疗主要集中在改善以下几点:

一是控制疼痛。疼痛是最突出的症状,其他与肿瘤相关的症状目前研究的较少,主要是对症处理。70 %的晚期肿瘤患者以疼痛为主要症状,疼痛使患者情绪低落、悲观致夜不能寐、食欲下降、形体消瘦、免疫功能降低,甚至会削弱人的求生欲望,驱使人自杀。医生在遵循的三阶梯止痛治疗原则,服用止疼药物的定时、定量、个体化,并依据疼痛情况不断予以调整;同时可以积极采取非药物止痛方法,如放松、分散注意力、冷热敷、按摩、针灸等。

二是控制胃肠道症状,改善患者营养状况。据报道,临床上约有40 %～ 80 %的肿瘤患者伴有程度不同的营养不良。目前在改善恶性肿瘤患者营养状况上主要是对症处理,减少患者恶心呕吐,提高患者的食欲。在尊重患者饮食习惯和嗜好的基础上,患者应多进食,以维持机体的代谢平衡,少量多餐。

三是预防褥疮。晚期肿瘤患者,多有恶病质,易发生褥疮,要注意预防。除了常规翻身、增强营养和皮肤护理外,近几年在预防褥疮用具上有了较大的发展,如今的翻身床、程控按摩床等均对预防褥疮有很好的效果。只是费用较高,不宜普及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