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2月11日,是我进入武汉仁爱医院接手的“新冠病毒”疑似感染患者隔离点工作的第6天。
从最开始的懵懂惶恐到焦虑紧张,再到现在的我能够静下心来回顾、整理一下这段不同寻常又难能可贵的工作经历,这6天仿佛我走了一个世纪。
一切的改变开始于隔离点的一位患者对我说:“医生,对于你来说你只是在观察我,这是你的工作。但是,你看见或没看见的一切却是我身上正在发生的、真实的体验。你明白吗?”
我觉得我要用好久的时间才能明白这句话,甚至到现在有时还有一丝丝愧疚的情绪。
来到隔离点的患者细细观察下来,大致分三类:
1、 焦虑型。喋喋不休、情绪激烈,常常表现的自我意识很强,医疗照护工作不太配合;
2、 沉默型。心事沉重、寡言少语,有突出者连基本的病情询问都有着交流障碍,内心因为害怕表现出自我封闭的消极抵触情绪;
3、 恐惧型。很直接的一类患者,因为对病情、对未知的结果、对陌生的环境产生强烈的应激反应,无论动或者静,心态都严重失衡,不能进行有效的情绪管理。
从一开始单纯的为了让患者能更好的配合我的工作,我主动走近他们、了解他们,到后来我发现原来只有走进他们的内心才能真正有效的开展隔离点的医疗照护工作。这个小小的认知转变,算是我护理工作上的一个值得开心的进步。
当我们真正想了解一个人、一群人时,换位思考是个不错的办法。于是,我设身处地的去假想:假如我是一位“新冠病毒”疑似感染患者,被收治到人生地不熟的隔离点,我会怎样?答案呼之欲出:我会害怕,这是一切情绪作恶的根源。
害怕这个疾病的不可预知;
害怕这场疫情的遥遥无期;
害怕对一切未知变数的不可控性;
害怕那不敢想象也不能承受的结果;
害怕未能完成使命的家庭责任和还未如意的生活;
害怕着单纯的害怕,因为我不过是一个人。
患者也是人,和你我一样有血有肉、会喊会痛的人。他们怕的,只要有心我们都能理解并能感同身受。当我们和患者感受同频时,医疗照护工作就不是流水线般的刻板工作了,我开始尝试“有心”了。
这或许就是我们医务工作者常常说的人文关怀的开始吧。于是,我试着反思一个问题:该如何让患者能感觉好过一点?当我脑子里浮现出一句话时,我自己都笑了:不要用你认为对的方式去爱别人,而是要用别人认为对的方式去爱他。(用萧亚轩的流行语表扬下自己: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恋爱小天才。)
对,用患者希望的、能够接受的方式去照护他们。
接下来的隔离点医疗照护工作,在日复一日的测量体温、病情问询、核酸样本提取、三餐发放之余,我要求自己多做了三件事或者可以说是三个字。
一、 静
我会抽出时间静静的听他们唠叨一会儿,不用太复杂,测量体温的两三分钟间隙;问询病情和身体情况时的捎带几句。可以是家长里短,也可以是他们的情绪宣泄,亦或者简单的关于病情的答疑解惑。我只需要做到不急不躁、安静的倾听,简洁明了但又给予支持的回答,外加一个隔着防护服难以辨别的微笑就足以安抚那一刻患者的情绪。
在隔离点,我们是患者仅剩的能够依靠的人,所以我们也是唯一能够安抚他们情绪的人。
二、 弱
每当核酸检测结果出来或者是有新的疑似患者收治进来,我都会在告知结果和指引入住的时候,告诉他们:“其实我也怕”,没有人是超人。是人就会生病,这是人的通病、是无一例外的弱点。但是,好在“新冠病毒”现在成了全民公敌,那么还怕什么?打倒它,只是时间问题。
在隔离点,我们更多能给予患者的是坚持的信念和必胜的决心,要知道心态对结果的影响,可是超乎想象的。
三、 慈
“新冠病毒”隔离点的医疗照护工作封闭、繁琐、压抑、沉重,所以我常常在难得的夜半时分做自己的情绪引导和管理,努力将百分百的好状态展现在患者面前,一个医护人员真正的力量不仅仅是面对疾病时的力挽狂澜,更多的时候是能够从一而终的将温柔、温馨、温和的情绪态度传递给病区的每一个人。
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
——特鲁多
武汉仁爱医院的医护团队还将继续坚守在“新冠病毒”疑似感染患者隔离点,希望我们一起期望,明天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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