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丽在很多人心中就是马冬梅,大大咧咧,简简单单,随时可以飙出一口东北话让人笑疯。
可即使是如此戏剧化的马冬梅,也有着心中隐忍的爱,有着不可为外人道的痛苦回忆。更何况是马丽。
看起来如此神经大条又如此事业成功的一个人,也曾经有过抑郁到连门都不敢出的日子。
而当经历过挣扎与疑惑,终于学会把喜剧演员、女演员、谐星、明星、艺人等等一切外在的自己甩开,径直去拥抱那个真实的自己的时候,一切都迎刃而解。
快乐的理由唾手可得,只是,你需要找到躲起来的自己,塞给她。
我是演喜剧的演员,不是喜剧演员
马丽一直被定义为“喜剧演员”甚至荣升“喜剧女王”,但她始终特别较真儿地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演喜剧的演员”,这两者是不一样的。
她最早是从林兆华表演坊训练出来的,演的是《樱桃园》、《建筑的大师》这样的正剧,合作的是濮存昕、蒋雯丽。
直到后来开始演喜剧,她也没想把自己打造成喜剧演员,只是塑造角色,却发现“我很认真演戏,但观众莫名其妙就会笑。”
比“喜剧演员”更易被妖魔化的恐怕就是“女喜剧演员”了,被贴的标签往往是“丑”、“土”、“汉子”。
马丽早期仅以荧幕中的形象示人的时候,会被嘲笑土,可是当她名声渐长,接一些时尚杂志的拍摄,做了漂亮的造型,又会有观众说她装,说一个演喜剧的学人家搞什么造型?
马丽特别不理解,虽然自己从没觉得自己漂亮,但为什么我演喜剧就必须得丑?观众笑,是因为我的表演,又不是因为我丑!
早在翻拍成电影之前,话剧《夏洛特烦恼》就是一部马丽自认怎么都演不够的一部戏。据说,许多感情濒临分裂的情侣、夫妻看过之后,竟和好了。马丽不信,后来终于等到有一场不用自己演了,她在台下看着,笑得前仰后合。再想到那些舞台背后的功夫与汗水,笑着又很想哭。
那之后,马丽不再惧怕“喜剧演员”这个称谓。能拥有带给人欢笑的神奇能力,就算被当做什么魑魅魍魉又有何妨?
被表演逼疯,要而被表演拯救
马丽初到北京的时候有一段极度抑郁的时期,因为失业感到迷茫和挫败。然而,真正的抑郁不是你在生活出错的时候不开心,而是在一切都很好的时候,你还是不开心。
马丽的演艺道路看起来异常的一帆风顺——开心麻花的戏场场爆满,在伯乐何炅的推荐下登上湖南卫视的晚会,步步晋升到春晚舞台,电影《夏洛特烦恼》又让她从知名舞台剧演员成为知名电影演员。
这一切背后被人忽略的是,笑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让人笑却是一件严肃到甚至让人抓狂的事情。
马丽的较真儿是发自内心的,越是认真,越是难以让自己快乐。
工作压力最大的时候,马丽纠结到脱发。看到照片里头上一个个硬币大小的斑秃,她吓得当场哭起来,以为自己得了绝症。可是马上要上台了,必须要笑着演完。
舞台和马丽,成就的似是一段孽缘,将人逼疯的是表演,从中把她拯救出来的也是表演。
在演“开心麻花”一部叫《谁都不许笑》的话剧时,马丽要演一场跪地哭的戏,每天三场演出,包括排练,她都是真跪,舞台上听得到“咚咚”的声音。因为那部戏,直到现在马丽的膝盖都是常年淤青。
这场戏,马丽在台上哭,观众在台下哭。谢幕的时候,楼上楼下的观众全体起立为马丽鼓掌,返场一鞠躬又是持续不断的掌声。
马丽在台上汗毛竖立,觉得自己何德何能?又有何理由不快乐?
在经历过许多糟糕的日子之后,马丽学会了在伤痛中看到希望,将希望变为信念,并接受真实的自己,而不是挣扎成为别人眼中的自己。
学会关心自己的身体
去年在香港拍摄《喵星人》的时候,马丽水土不服,加上劳累、中暑,在回北京的飞机上,开始感到缺氧。
飞机延误,等了五个小时没有起飞,马丽想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身体不听使唤,动不了了,她只能给助理发短信“来”。
后来,空姐围过来,可是飞机上没有氧气包,空姐不让下飞机,最后助理急了才叫了救护车来下飞机,直接送去医院急救,算是捡回一条命。最戏剧性的是,其间还有位乘客来给把脉,后来才知道是个眼科的医生。
在摸爬滚打了这么久之后,还会和自己较真儿吗?
马丽:对于工作,依然是认真的有点儿过的,但是现在也和以前不一样了,能够放开自己了。
比如早年开心麻花排练,是一种特别放松的状态,说好一点排练,两点人才陆续来,来了就开始吃零食,聊天,五点正式开始,九点收工,一起去吃饭又是三个小时。
起初我特别不能接受,有人迟到就气的不行。后来才慢慢明白,你不能用自己的要求对别人,每个人有自己的方式。你在苛责别人的时候,其实更多是束缚自己。
经过上次医院抢救的事,现在还会那么拼,那么去“燃烧生命”吗?
马丽:那次,我躺在香港医院走廊的床上输液,马上到12点就是我的生日。我的两个助理在旁边哭,我呼吸困难一直在抖,那时候我就在想,挣多少钱有什么用?
如果没有好的身体,你都没有命去享受那些。现在还是在忙,在拼,但是必须也关心自己的身体。
你都如何关心自己的身体,和我们举举例子?
马丽:这么多年,我终于在最近觉得学会了放弃嫉妒和焦虑,这很重要。
从我走出校门到现在有14年了。14年,从小剧场到了开心麻花,从湖南卫视到了央视春晚,然后又到了大电影,好像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但其实每一个阶段都是非常坎坷,我并不是顺理成章地走到了今天。
别人也是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他能有他现在的位置和所有的一切都是有来由的。嫉妒啊,焦虑啊,都没有意义,这是我特别想和大家分享的。
编辑 何筹 李立群
文 严烁 陈晶 李立群 何筹 赵施年
摄影 海振
图片部分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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