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源自网络)
看到20年前北大女学生高岩被教授沈阳性侵一事,我并不对禽兽教师感到吃惊,禽兽教师一直存在,但让人吃惊的是,女儿被性侵1年多、自杀4次、禽兽教师单独出现在女儿房中,当父母的居然没追问清楚。
一旦学生遭遇到性骚扰、性侵,他们第一时间需要父母的支持,因为父母应该是孩子最信任的对象。而如果父母没做到或者没做好引导,对于还是学生的受害者来说,事情往往会恶化。
自杀的高岩和毫不知情的父母
自杀前的高岩,不是没有试图和父母沟通过。
高岩母亲在接受采访时提到,高岩自杀的2年前就曾向自己表达过对教授沈阳的厌恶,而她当时并没有追问,反而劝女儿停止这种怨气。母亲的不理解,让未经世事的女儿只是撇着嘴说,“算了,不跟你说了。”此后,女儿便再也没有主动提及过此事。
而这次高岩打算和母亲说的,大概便是沈阳教授当时对自己做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情。因为在此之前,高岩曾对同学李悠悠袒露过一部分。“她(高岩)陆陆续续跟我说起过,”高岩的同学李悠悠回忆到,“沈老师脱光了她的衣服,对她做了她从未做过的事儿。她感觉到很害怕、很痛苦。她说,‘他侵犯了我’。”然而,同学并没有足够的社会经验来理解、帮助解决,高岩或许在试图转向父母倾述。
如果高岩父母耐心听完,把女儿的事情问清楚,就很有可能不会发生后来的惨案。
20年前何其保守闭塞、20年前的高校女学生何其缺乏经验,主动说出自己被老师性侵是一件很难以启齿的事,如果连最亲密的父母都不能理解、不能帮助解决,高岩就只能选择把所有的痛苦都往肚里咽。
(高岩生前照)
而此后高岩不说,高岩父母也没有再追问或者调查清楚。
接下来的2年里,情形在此后急转直下,高岩开始进行一次又一次的自杀尝试,写遗书失踪、割腕、吞整瓶安眠药、开燃气阀,虽然这些都让高岩父母幸运地发现并制止,但是最终运气也耗光了,高岩依旧是利用家里的燃气自杀了。
这2年里,对于女儿写下惊人遗书、多次割腕、吞安眠药、开燃气阀的极端行为,高岩父母并没有追问背后的原因,只是在行为上制止了女儿,确保了人没事,他们也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
甚至高岩父亲在某天下班回家时,正好碰到沈阳莫名出现在家中,和女儿单独共处一室,并且仓皇逃离,高岩的父母也没有详问清楚,一个大学男老师为什么要单独到女儿房间。
(长江学者沈阳)
并且,与其怀疑女儿是否在学校遭遇了不公平对待,当时高岩父母更怀疑的是,女儿是不是精神上出了问题,还带高岩去看医生,喂高岩吃抗抑郁的药。
女儿保送上了北大,人生理想都实现了,为什么会想要自杀?高岩母亲在采访中表示当时自己一直不理解。后来,她觉得女儿想自杀,可能是因为北大学业压力大,“学校就给她那么大压力了,我们再给她压力,孩子就没有出路了。”
无论在外面还是在父母面前,高岩一直在做一个内向又乖巧的女孩,这种乖巧、懂事、内向、敏感,或许是因为缺乏信任。
真正和孩子亲密的父母都清楚,孩子在外人面前总是被教得乖巧、懂事、不爱说话,但在父母面前,孩子永远是小疯子、小话痨。
在同学王敖的描述中,“高岩是我们班学习成绩最好的同学之一。在我的印象里,她有点内向,总是和和气气的但又似乎挺敏感。我们这代人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听老师的话,因为父母就会这样讲。”
如果高岩在父母面前不能做真正的自己,不能说出心里话,高岩的父母就没有成为高岩最亲密、最信任的人。
从这些受害者的父母身上,你看到了什么?
无独有偶,细数这些年的性侵案,受害人和父母往往都缺乏沟通、理解,并且没有建立亲密的亲子关系。
(监控视频截图)
2017年1月,北京一17岁女生被名校老师邹某在家性侵一年多,女生曾多次向父母表示自己不想再让这个老师补课,但父母都以为女儿只是课业繁重,情绪化的拒绝补课,并未太在意。于是家长的信任,成了这位名校教师兽欲的“温床”。
直到邹某实施了第四次强奸之后,女生乞求父母的朋友在家装摄像头监控,才让女生的父母发现这个禽兽教师的所作所为。
在那次监控视频中,女生的父母看到,邹某在铺满补习资料的写字台前露出生殖器,并让小花为其手淫,还将手伸入了小花衣服中。
一个17岁的女孩被性侵,她自己说不出来不奇怪,奇怪的是父母在这1年里难道看不出来女儿的脸色和身体状况?
(家长曝光的针孔照)
2017年11月震惊全国的红蓝黄幼儿园事件里,朝阳区管庄红黄蓝幼儿园国际小二班的幼儿被爆遭遇老师扎针、喂不明白色药片,如果不是十余名幼儿家长反映并提供孩子身上多个针眼的照片,如果这些家长都对孩子的反馈、情绪、身体状况不闻不问,这个事情就不会有人关注,这些孩子可能就一直活在痛苦的折磨之中。
2018年3月26日清晨,武汉理工大学研究生陶崇园在学校跳楼自杀,年仅26岁。自杀当天,陶崇园还和母亲吃了早餐,言语间,陶崇园对妈妈说:“我感觉我要崩溃了,我不晓得怎么摆脱王老师。”
几天前,陶崇园给王攀买饭,因为“礼仪问题”被王攀一顿骂,成了陶崇园内心被压垮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几天后,他便撇下母,跑到宿舍楼顶,纵身一跃。陶崇园母亲急匆匆地追上去,却只看着陶崇园趴在地上的身体好象只是摔倒了,之后才看见他身下慢慢淌出鲜血。
这些年王攀对自己的压迫,陶崇园多少透露了一些给父母,但压榨变本加厉,陶崇园并没有告知父母全部实情。父母只是不断劝诫他:“只有几个月就结束了,能不撕破脸就别撕破脸。”
这些年唯一一个受害者敢于站出来发声的女博士罗茜茜,在遭到长江学者陈小武性骚扰后,在第一时间告诉了自己的父母。在12年的证据资料收集后,她通过微信公众号发文,实名举报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教授陈小武性骚扰女学生。
虽然举报迟到了12年,但罗茜茜第一时间就和父母沟通,虽然并不光彩,但至少罗茜茜的父母知情,并能帮助女儿走出一时的困境、想办法解决问题。
其实不只是性侵案里,亲子关系在平时也能看出疏离与否。孩子厌恶上学,不少父母会以为孩子就是找借口不爱学习;孩子在学校被人欺负,回家父母从来没有过问过;不少父母觉得孩子就是要把学习搞好,孩子别的问题都不用操心;孩子和父母关系生疏,经常不愿意回家,就是因为怕回家被念叨活着尴尬的气氛。
为人父母要承担的责任,不仅是给孩子钱、供他吃饭穿衣上学,而且需要建立与孩子的良好亲子关系。在孩子在试图和你沟通的时候,腻认真耐心地去理解了吗?即使孩子没说,你作为孩子最亲密的人,孩子一点不对劲也应该看出来、弄清楚。每一位父亲、母亲都应该成为孩子最信任的人,如果没有,是时候反思下自己了。
在采访中,高岩父亲的一句话最让我心痛,“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正是沈阳侵害你的时候,我和你妈妈太大意了,对你关心得太不够啦!”如果20年前高岩父母认真和女儿沟通一次,正义也能早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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